【资料图】
盛夏的风拂过绿油油的田野,在阳江,这正是花生丰收的时节。我外公在阳东区新洲镇也有四亩田地,上半年种花生,现在,花生熟了。
外公外婆已经年过花甲,还从中山儿子家赶回来收花生。我们很是担心他们的身体,都劝他们别种地了,该享享清福了。可是他们刚上中山没多久,又挂念着回来收花生。我们只好去花生地里帮忙。
乡下的天空,没有被高楼大厦剪得七零八落,天是蔚蓝的,云是洁白的。去花生地的路上有山有水,景色很美,但我们顾不上这美景,戴上了草帽、手袖和手套,换上了短袖和长裤,穿上了水鞋,可谓全副武装,到花生地里收花生。
外公外婆在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就到地里干活,我们一家从阳江城区出发,到的时候七点多,天已大亮。
我们一家和外公负责拔花生,拔花生是最辛苦的活。我学着外公弓着腰,用手一把抓住一簇花生的茎,用力一扯,一簇簇花生便连同根从地面被提了上来,再抖抖花生上的泥,“哗啦哗啦”,泥土纷纷扬扬地洒落到地上。这步骤看着很简单,可当你真正去做,就会发现在长长的田垄间,面朝土,背朝天,弓着的腰很快变得酸痛。天公不作美,刚下过雨,雨水把泥浇得湿漉漉的,又在田垄间汇集成流,像小溪一样缓慢从脚边流过,脚踩进泥里像被灌了铅似的,每一步都要蹚着雨水,从泥泞里抬起脚又带着粘在鞋上厚厚的泥块,举步维艰。天晴后,火辣辣的太阳从云层中探出头来,毫不留情地炙烤着花生地,烤着花生地上的人,如果没有手袖和草帽,全身都可能被晒脱皮……这一系列困难让我不堪重负。“你要是累就去休息,千万不要勉强自己。”于是,我在外公的劝导下坐在田埂上休息。我的衣衫早已被汗水浸湿了,而且沾满了泥土。再看一眼外公,他好像一点也不累,他的动作如快刀斩乱麻,一簇簇花生被他连根拔起,然后整齐地码放在田垄上。外公的脚步也十分轻快,灵活地一步步移动。这燥热的空气对每一个人都是公平的,汗水也浸湿了外公的长袖衬衫,他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也止不住地往下流,划过他脸上细密的皱纹,落入泥土中,但他好像丝毫没有察觉,只是专注地将一簇簇花生从土里拔出来。
外婆负责摔花生,将花生往花生机的棍子上一摔,花生便悉数落入麻袋中。摔花生时花生上的尘土总是飘扬在空气中,有时还会射入眼睛里。外婆也是挥汗如雨,一个人就把这项工作完成得妥妥帖帖。
当夜幕降临,天空中繁星点点,我们从花生地里回到外公外婆家。盛夏的白天很漫长,此时虽然天刚刚全黑,却已经是八点了。外公外婆回家做的第一件事不是吃晚饭,而是将早上铺晒在院子里的花生收回并装在麻袋里……
收花生很辛苦,但外公外婆每年都坚持种花生,再把收起来的花生晒干,榨成油,分送给子女们,让子女们吃上地道的花生油。他们把对子女的爱都藏在这花生地里,藏在每一颗花生里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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